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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青对我采取“清君侧”手段(成元功)

发布日期:2025-05-22 07:56    点击次数:142

我是1945年认识江青的。

1945年8月底,我从中央党校奉调到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周恩来身边工作。有时江青去看邓大姐和周副主席,当时江青已是毛主席的夫人了,所以也就和她认识了。特别是1946年春国共谈判期间,她去重庆治牙,周副主席指示要我多关照她,她曾问过我的名字和籍贯。

凡是在江青身边工作过的人,都知道她是个喜怒无常的人,哪一点伺候不周到,或哪一点伺候的不顺心,她就大发脾气骂人。比如说她坐汽车,你给她关车门不准有一点声音,否则便会招来一顿臭骂;她住钓鱼台,有事去人民大会堂,乘汽车仅有十几分钟的路程,也必须给带上便器,防备她途中便溺,否则,绝不会有好果子给你吃;至于洗澡水凉热、饭菜可不可口……那就更不用说了。尤其是“文革”期间,她的脾气更是变化无常。如在人民大会堂开会,会议正进行时,她说这间房里有窃听器,要严格检查,停止开会。大会堂和中办警卫局就得组织专家进行严格检查,将检查结果写成书面报告给她。谁伺候的不如她的意,她就说人家是特务、是坏人,要暗害她。在她身边的工作人员无不战战兢兢,提心吊胆,不知什么时候大祸临头,都不愿到她身边工作。当时,在她身边工作的人,被她扣上“特务”、“坏分子”帽子,下放到中办“五七学校”劳动改造的就有六个人。有的蹲过监狱,有的遭到过隔离审查,有的长期挂着,不准过党的组织生活……

我虽然不在她身边工作,可以说和她是风马牛不相及,但万万没有料到竟会殃及自己,更没有料到她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竟把矛头指向人人敬爱的周总理。

事情发生在1968年3月中旬。

那天,预定下午4时在人民大会堂接见厅召开“文革”碰头会(原是中央碰头会,因“文革”小组要权,改称“文革”碰头会)。那时,中央碰头会和“文革”碰头会都由周总理主持。我当时是中办警卫局警卫处副处长,负责这次会议的警卫工作。在通常情况下,我们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到大会堂,检查和布置工作。那天,我按时赶到大会堂。3时半,江青的警卫员孙占龙给我来电话,说江青刚起床,还没吃饭,要我告诉大会堂给准备点吃的,江青到后先吃饭后参加会议,并要求在会议室旁找个小房间安排一下。吃食要鸡蛋饼、鸡汤面、两荤两素四个小菜。我当即告诉了当时在现场的大会堂党委书记刘剑,并要求按时将饭菜做好,放在旁边的小山东厅。

这次“文革”碰头会是解决原东北局书记宋任穷出来工作及解决东北问题。4点以前,周总理、宋任穷、陈锡联、毛远新和国务院、中央军委有关同志以及中央“文革”小组成员均已到齐,就只差江青未到。

当时中办主任汪东兴兼任警卫局长。汪东兴到后,我当即将上述情况向他作了汇报。他很了解江青,知道江青很难伺候,便与我一同站在接见厅门口,等候江青。4时15分左右,江青来了。在场的秘书、警卫人员听说江青来了,生怕她骨头里挑刺找毛病,无事生非,一个个都躲进了接见厅西边的小会议室。门口只剩下了我和汪东兴。

江青到后,汪东兴马上立正给她行了一个军礼。我也行了一个军礼。由于她的警卫员和护士拿的东西多,未能和她一块进来,我便上前好心地告诉她:“开会在接见厅。吃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,在旁边小山东厅,您要不要先吃一点。”谁知她连吭都没吭,阴沉着脸,白了我一眼,径直进了接见厅。看她那态度,我就预感到有点不妙。果不其然,她一走进接见厅,就冲周总理发难,大吵大闹,说:“你们在开什么秘密会?竟让成元功在门口挡着我,不让我进!”明明是按她的警卫员的电话吩咐安排的,她却说有意挡她,这不是冤枉人吗?周总理耐心地给她解释说,根本没有那回事,她还是不依不饶,吵闹不休。周总理见会开不成了,就宣布休会,然后约杨成武、汪东兴、李作鹏等几个人到小山东厅同江青谈。江青继续大吵大闹,硬说周总理安排我在门口挡她,不让她进。

当时,我并没有往深处想,只觉得她是个特殊人物,说变就变,后来才明白,她是借题发挥,向周总理发难。因为她野心勃勃,“文革”以来与林彪相勾结,一心想篡党夺权,把周总理看作她篡党夺权的最大障碍,必欲除之而后快。后来她发动“批林批孔”、“批周公”、“批大儒”就是明证。

周总理耐着性子一再给她解释,她就是不听,吵闹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。无奈,周总理只好让汪东兴把我叫进去,给她说明当时的情况。为了照顾影响,汪东兴走出小山东厅,先让服务员、警卫员等人通通撤离现场,到西边小会议室休息,过厅里只留我一个人值班,然后对我说:“你进去,把你今天接孙占龙电话的情况再说说。”我走到小山东厅门口时,就听见周总理大声地说:“我是一个老同志,你应当相信我,根本没有的事。”我推门进去后,周总理说:“我是不是派人挡你,你们查对吧,我不参加。”然后气愤地走出小山东厅。周总理离开后,汪东兴对我说:“成元功,你把今天先后的情况说一说。”我当即把3点半钟如何接到孙占龙的电话,孙占龙说了些什么等情况说了一遍。江青一拍桌子,疾言厉色地说:“根本没那回事,去把孙占龙给我叫来!”汪东兴出去叫来孙占龙。孙占龙进来如实地说:“今天是我打的电话,让成元功准备饭,说来后先吃饭,后参加会。”汪东兴问:“都准备些什么吃的?”孙占龙回答:“鸡蛋饼、鸡汤面、两荤两素四个小菜。”至此为止,问题已经很清楚了,然而一心向周总理发难的江青并不甘心认输,她拍着桌子大叫大嚷:“你们都给我滚开,以后不要在这里工作。”然后又指着我和孙占龙说:“你们给总理说去!”汪东兴向我和孙占龙摆了摆手,意思是让我们俩退出去。

我和孙占龙走出小山东厅,见周总理在福建厅门口走来走去。我紧走了几步,赶到周总理跟前,违心地说:“总理,今天我们工作没做好,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……”周总理一挥手,意思是不要说了,我也就没有再说下去。周总理又走进了小山东厅。虽然事实已很清楚,但江青仍旧不依不饶。门厅只有我一个人值班,听着她和周总理又吵闹了一个多小时。

当天晚上,回到中南海,汪东兴、张耀祠、李树槐、杨德中找我谈话,我把当时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。汪东兴说:“看来情况并非像江青同志说的那样,最近出现场你就不要去了,在家值值班,休息一下。”暂不出现场也好,这样可以省掉一些是非,我就答应了。

没想到事情远没有完。后来高振普告诉我,那次事发后的一天,在钓鱼台开完中央“文革”碰头会,天已经很晚了,周总理刚回到中南海西花厅,江青就打来电话,要周总理和汪东兴去钓鱼台。因为江青常传达所谓“主席指示”,周总理以为又有什么紧急事,就同汪东兴乘车去了钓鱼台。周总理、汪东兴到后,江青叫秘书、警卫员们都留下,然后说:“成元功历史上就反对我,限制我和总理接触。”接着又举了几件无中生有的小事。周总理说:“不会的,成元功14岁参加工作,在我那里工作多年,我了解他。”江青本来就居心叵测,自然不会让步,她竟然拍着桌子恶狠狠地说:“他至少是个变了质的坏分子。”接着又说警卫处还有曲琪玉等,要停止他们在警卫处的工作……

后来,汪东兴、张耀祠和李树槐找我谈话,说:“根据现在的情况,你也不好去工作了,就先到学习班去学习一段再说吧。”然后又说:“去学习班前,也不要到总理那里告别,也别和总理办公室联系了。”我明白他的意思,是怕给周总理增添不必要的麻烦。

1969年1月5日,我离开北京,和参加学习班的全体同志,从当时的前门火车站登上火车,去了中办在江西进贤开办的“五七学校”。当时中办机关一共去了1600多人,真所谓“浩浩荡荡”。

当我们到达江西金县时,我们惊讶地看到大街上到处都写着巨大的标语:“欢迎中央办公室的同志来金县安家定居。”很快,中央办公室将1600多人的湖口从北京转移到金县。

所谓的“五七学校”是按照毛泽东主席“五七”关于干部升降的指示组织的。它被称为学校,实际上是一个工作改造。关于学校的名称,当时也有一些争论,有人说这是“五七校长学校”,因为绝大多数上过学校的人都是高管,王东兴说这是“五七校长学校”,因为不是所有上过学校的人都是高管,他说校长学校是高管就读的,学校对每个人都开放。这样,中央办公室,即“五七学校”,就变成了一个“大锅”,部长、花商、木匠、庭院清洁工和军队代表都来到这里。军队代表领导这些人。这样可以说,“五七学校”是全国的一所特殊学校。

1970年,我的家属也从她的单位调到中办“五七学校”,两个孩子也跟去了。从此我们全家被打入另册,我和周总理、邓大姐也就断了联系。

1971年,中办副主任王良恩专程来到“五七学校”,在“五七学校”的党委扩大会上传达中央对“五七学校”的精神后,有人提出,让干部家属也到“五七学校”安家落户不符合中央精神,是汪东兴的土政策。但在另一次党委扩大会上,当有人提出不是办公厅干部的家属、孩子,应送回原单位时,担任校长的曹全夫说,在校的干部都是办公厅不要的,你把家属孩子送回去,将来怎么办?

经过一段劳动改造,后来有些人被分配到湖北三线新建的第二汽车制造厂,还有的分配到了别的地方,对此大家议论纷纷,反映强烈。这时汪东兴又一改以前的说法,说江西中办“五七学校”是中央办公厅培养干部、储存干部的一个重要基地,只要他活着,“五七学校”就要继续办下去。

1973年,我的家属结束了在江西中办“五七学校”的劳动改造,带着一个孩子回京工作了。1974年春节前,我从江西回京探亲,北京给我突出的感觉是天气变得特别冷,风沙也比往年大,人也变得无情了。过去一起工作多年的同志,见了面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。路上不期而遇,就仿佛见了瘟疫,老远就躲开了。我爱人回京后,到过去一起工作的邻居家看望老人,邻居连门都不让进。这也难怪,谁让我们这些人被打入“另册”呢。

但也有两个例外:一是北大、清华铺天盖地地张贴批邓大字报,指名道姓批判邓小平。办公厅指名道姓要我们这些从“五七学校”临时回京探亲的人,必须集体去看大字报,以示对我们这些人的关心。二是江青背着党中央在首都体育馆召开万人大会,名为“批林批孔”,实际上把矛头指向周总理。会上,几个跳梁小丑作了充分的表演,给人的感觉是中国要变天了。特别是听到当时正在主持中央工作、也是这次会议的主持者的周总理说:“召开今天这样的大会,昨天晚上我才知道。”许多人议论纷纷。这个会也是办公厅组织我们这些临时回京探亲人员必须参加的,自然也是为表示对我们这些人在政治上的关心。

万人大会之后不久,有一天邓大姐派人到我家告诉我:“总理现在住院了,要我代表他见见你们全家。”要我们晚饭后去西花厅。晚饭后,我们全家去了西花厅,邓大姐热情地接待了我们。谈话中,邓大姐问我:“你是怎么走的,也没向我们打个招呼?”我说:“走前汪东兴找我谈话,不让我和你们联系,我理解他的意思,是怕给你们再添不必要的麻烦。”之后,我又把大会堂发生的事详细地向邓大姐汇报了一遍,但把后来高振普告诉我总理在钓鱼台与江青吵的事瞒下了。邓大姐听后说:“噢,原来是这样。”接着看了看表,说:“我去医院看恩来的时间到了,你们先看看电视,我去半小时就回来。”半小时后邓大姐回来了,她说:“你讲的事,我问过恩来了,他说他都清楚。”我心里说,我只对你说了一半,后一半还没讲呢。临告别的时候,邓大姐谆谆告诫我:“你离开北京几年了,对北京的情况不了解。少出去串门访友,多在家看看书报,这对你有好处。”

探亲假结束了,我又回到了江西进贤。组织上曾三次暗示,要分配我去工作:第一次是去陕西省公安厅警卫处;第二次是回山西老家,说那里有个大锡矿,需要干部;第三次是去北京医院。因为是非正式谈话,我都没表态。我要求去工厂学技术,汪东兴说我不安心工作,我只有耐心等待。直到1976年粉碎“四人帮”的前几天,我才结束了流放八年的“五七学校”生活,回到了北京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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